黄兴致孙中山、冯自由绝笔书 (1911年4月23日)

原函未署时日。此函接写于1911年4月23日《胡汉民致孙中山冯自由函》最后一页信笺上面,显然是同一天在香港所书;且函中谓“今夜拟入”,查黄兴由香港潜入广州乃在4月23日晚间,故据此确定修函日期。——《藏档选编》编者注

中山、自由先生鉴:

弟兴以事冗迫,未获详书以告,其大概与展兄无异。今夜拟入,成败既非所逆睹,惟望公珍卫,成则速回,败亦谋后起。弟本不材,于此次预备多有未周,厥咎殊深。奈事皆决议而行,非一人所能专断,幸各人挟有决死之志,或能补救,亦未可知。

绝笔上言

惠州之事,先任罗哲扬以其不密,身与首事者三人带军伙及银入,被搜,捉去二人,其一严姓,其一陈普仁。严姓次日逃;陈普仁解省,闻认革党,词多牵连。近两礼拜另有代罗任事者,曾秀许为助,大约亦可能发动。

桂省同志亦有预备,或可先后粤东而起。

长江之交通,伯先任之。郑赞臣其人,真不足靠,今伯先知之亦无及矣。

两湖之交通,谭胡子曾亲行,孙武与居正二人任之。在汉口纵谣,或稍有牵掣之力(湘省以彭藏仲、何弼虞、曾伯兴、龙瓞原等为主,军队中亦有多人)。

此次办事,可谓经营尽力,然不甚秘密。到处筹款是一因;到外省选锋,而伯先所派有不懂事之极者,四处宣扬是二因;选锋来太早,杂居杂出入省港是三因。惠州之事、孚琦之事又属例外。今倘能及期而动,不能不归功于天祐,不知我族幸福如何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