函末仅署“廿九”,无月份。据函中内容可知为阴历三月二十九日所写,即阳历4月27日。——《藏档选编》编者注
中山先生、自由兄大鉴:
廿五日上一函,是晚克兄即入省。廿六日发电,告以定期廿九,于是选锋陆续集城。廿七日忽三次发电,言改缓,并严止人上。是晚,选锋受令返港者数十人。廿八午间仍下令选锋退却,又百数十人早船人来。据言虏有戒备,调来外巡防营数个,分占高地;饬令电各处,求仍接济,而告以缓期。弟等以为事势不知如何缓法,城中来人亦言之不了了。廿八晚忽又得电,则言期仍廿九,众速上。电到已十点,计止可搭早船上,而群众多已剃发者共百八九十人,势不可以同上。且料城中选锋剩者寥寥,四乡来者知经其遣归,势难骤集。乃与伯兄电告以三十早方能到齐,故今日早船上八十余人(因早船只有一个),晚船则尽上,弟亦与伯兄上。(昨晚省中人来,则言因查知调来防营多属同志,故仍决计依期,否则四月朔后不知何日可为。)临事惶扰如此,而又欲以仓猝发难,危之又危,所望能延一日(即至明日),事或可挽。惟弟等都无退却之望,成败听之天,毁誉听之人,生死则付之度外可也。李海云兄亦今早上,出纳课事统交陈元英,并嘱其以此次办事出入之款数部统寄泽如处,以次转美洲各埠,盖勿论成败如何亦须昭吾人信用也。
此次命出二三,自惊自扰,然实非克兄之责。盖筹措久而风声颇著,侦查多而自信谣言。最失策者则令选锋之退却,而闻克兄则已力争之,并言果尔只得持个人暗杀主义。乃卒不胜众论之纷拏(闻惧搜查之说),殊可痛恨。事局之变如何,尊处想必先此书而知之。然其内容如是,谨以奉告,亦后事者之鉴戒也。
愤懑无似,书不尽意。即颂台安!
弟展堂顿首
廿九两点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