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演箓辉旭,韬毂新輶,而后茫茫亚东大陆,遂孕出一完全自主力之优上民权,脱决奴隶籍之高华国步,而致成为四千余年生辟之河山,二十余区光复之祖奕。猗欤休哉!何其盛矣!而细推其 馰辔级度,锋铄孕姆,又未始不归功于我数十万健儿之头血所鲜染而溅濡者也。
然以四万万亲爱同胞之公共地区而争自由、争平等,仅纵容最少数之男子以左持右操于其际,则按诸公和原理,亦未得为同辙步、同算符,而称为一定不易之至正确极。然则居今日而组咀革命,舍合我幼稚民国中之半生半死、半奴半主、半聩半聋之老大女同胞,以东翌而西携之不为功。于是倡女子尚武会者有人,倡女子义勇队者有人,倡女子国民军队以及倡女子北伐军者有人,种种急进主义,遂放革命史上之大异彩,而为亚、欧、澳、美州〔洲〕人所称道不衰。然而铁血主义可以立于靡靡不变、局局不遒之起点地,而不可以收完力于建设主义发生之过渡时代。故有识者操纵时局,不持破坏手段而取改造手段者,良有由基耳。况值天启神域,还我自由之后,而半少数之男子仍持压制女子主义,以组织法律并及种种设施,使不早计竞争,全力抗动,则流弊必至,女权堕落,降至水平线以下之最低度,而亿万年附属品之丑名词,犹保留于二十世纪始生之新中国,不平等之极度,孰有优大于此者乎!夫苍公交付人类以神圣之资本,则同享权利于生存竞争中,同操委治于改良社会内,无论为男子、为女子,但使脱去未成年、禁治产、准禁治产无能力之限制圈,则决无有一轩一轾之大纷歧点。此天权说所由起,而为千古不刊之名论也。
今大同主义已发达于无上上度,而独于主治上能力、议政上能力特加限制于大半数之女子,试问二十世纪之文明震旦,其尚容此野蛮专制之大痼疾乎?况平权真理,实合公权、私权、特别权而统一之。断未有号称平权,而男子乃享独占公权之能力,女子反受剥丧公权之极刑,使男子持平等观念,清夜自思,恐亦无辞以对付我女同胞也。加之天下兴亡,匹夫、匹妇同负绝对仔任之全责,乃于极乱世发端后多归罪于二万万无能力之女子,而于极治世支配上转束缚夫二万万有能力之女子。成不受功,败则受过,使女子而尽聋尽哑也,夫亦何言,而无如尚有一线弱息、奄奄未绝者欤?且国家当兵燹溅赭、燧影腥霞之际,而受无上上惨祸者,为女子尤巨且痛,乃受害既深浩,而谋自卫政策,势不得不于政治上一容半喙。不料自命建立文明之男子,竟视女子为玩弄物品,为家庭内之美术陈设品,是则我二万万女子之生命财产,卒被鱼我肉我、鼎饵我诸男子之支配。诸女子而存生气也,其能不合全力以反抗之乎?盖女子为建造国民之母,即以女子而支配男子,亦适合于柔能克刚之原理;今纵不得支配男子,而反以绝对主义之下,受其支配,且不许列赞襄支配之末座。光明大炯之四百余州,竟有此三十六层以下之黑暗女地狱。半开化之支那问题,昔则以排外思想而造成之,今则以不平权主义而加长之。则男子独智,女子独愚,转不如压服于野蛮时代下之犹得自由也。
本会有感于此,乃联合多数同志女子,以持自卫行动,使或达其目的,则摩顶放踵,为民生谋幸福,而洗尽五大州〔洲〕中女子无能力之痼毒。万一天不假我,所行未逮,则洒血沫飞铁涛,牺牲二万万女子之身命,以为未来多数女子谋绝大利益,亦在所不恤。堂堂正义之宣告,想亦我四万万男女同胞之所共谅者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