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一中国非北伐不为功——在广州宴请北伐军将领的演说

题名：	统一中国非北伐不为功——在广州宴请北伐军将领的演说
撰写时间：	一九二一年九月六日
原载：	据《孙中山先生十讲》第六讲“统一中国非北伐不为功”，上海、民智书局，一九二三年六月出版
出处：	黄彦编：《孙文选集》（下册），广州：广东人民出版社，2006.11
全文：	统一中国非北伐不为功在广州宴请北伐军将领的演说① (一九二一年九月六日)② 诸君此次广东出兵广西仅一月，而将广西荡平。广西军之力量向称雄厚，而不能当我军之一击者，此固由前敌军士如陆军、如内河舰队、如飞机队与后方接济诸君之功力，所以能收效如是之速也。然平定广西于我等有何关系乎?须知广西强盗一日存在，则吾粤人民一日未安。今桂孽既清，则吾粤人民自可安居无忧矣。然是岂足为长治久安者耶?此不过一时之安，苟且之安耳。然则吾粤人民如何而后可以长治久安乎?非使中国国民人人皆得安全，则断无希望。则如何而后可使中国国民人人皆得安全乎?即当于平桂之后再做一番工夫，以统一中国。中国既统一，则四万万同胞可以得享真正之安宁幸福矣。统一中国，难题也。无论何人，即吾粤三千万国民及军队，皆以为统一中国不容易。到底统一中国果真难事耶?本总统以为不难。即如四五个月前余主张援桂，一般人民皆以为桂贼拥六七万之众，且皆游勇出身，为有统系的强盗，必能为头目出死力以拒我；我等使之去粤则易，除之于桂殊难。是说也，就如由闽回粤身经百战之军人，亦以为打北军容易，打桂贼至难，因广西山多而不易袭攻也。当时本总统鼓励各军，不必以桂贼众多为畏，能打北兵必能平桂贼以勉之，故出兵月余而桂已荡平。今将此过去之事实以推，吾人已得一最有经验之证据。故吾以为此次粤军能本此勇敢而北伐，则统一中国无难。 ① 孙中山自在广州建立新政府后，即令粤军人广西讨伐桂系军阀，并在赣、滇、黔各军配合下，至七月已连克梧州、南宁、桂林等要地，八月任命广西省长。此时决定出师北伐，并于九月八日向国会非常会议提出北伐案获得通过。 ② 底本未说明演说日期，今据一九二一年九月八、九日广州《广东群报》第三页连载《大总统对海陆军军官演说词》的导语标出。因该文有多字错漏，故未作底本。^ 广西刚平，而两湖已发生战事。湖北人民以为粤军战胜广西，则必出兵长江，不如已[己]先出兵，免被他人占据。湖南人民亦以为欲定中原，必先战胜湖北。故湘、鄂之用兵，其内容甚为复杂也。两湖中有一部分为吾人同志，甚欲趁此潮流，乘时立功，取得武汉以统一中国，实行民治。又有一部分非吾人同志，怀疑颇大，以为南方政府提倡民治，或非真实主张，不过假此号召。然彼辈非我同志，难怪有此怀疑。但此次桂局已定，粤军得桂以还桂人，比之广西得粤而视粤为其征服地者，正不可同年而语。初各省人民之怀疑我等者，以为粤军未平桂之先，则倡桂人治桂，而平桂之后恐不践前言。而不知我等做事有主张，有信义，言出必行。今桂省平定之后，果以还之桂人，则前疑顿释，且知我为真能实行民治者矣。此次湖北人民以为快得武昌，免广东之出兵也，故第一即先推倒王占元，驱除其十万大兵，意欲实行民治也。乃忽有北方武人吴佩孚者，二三年前曾提倡民治，故人共仰之，今竟巡阅两湖矣。自吴佩孚入鄂后，鄂被其蹂躏残杀不可胜纪，其甚者尤以决堤而淹毙无辜人民，灭绝人道，一至于此。今两湖人知吴佩孚之谈民治者，实为一假面具，而不信之矣。夫两湖人民之不愿我等出兵者，以为民治事业不让他人为之，今既为吴佩孚所骗，大有觉悟。然两湖兵力不足，故一面竭力以拒绝北军，一面日促我等出兵援助。信使往还，不绝于道。夫促我出兵者，一则厚集兵力以拒北，一则深信粤军为真正拥护民治。故前者两湖取闭关主义，今则大开门户而欢迎我矣。夫统一中国，非出兵北伐不为功。两湖既促我出兵，则今日之机局正如天造地设。总之北伐之举，吾等不得不行。且处偏安，只能苟且图存，而非久安长治，能出兵则可以统一中国。现两粤人民虽得自由幸福之乐，然我国尚有多数同胞犹在水深火热之中也。此次出兵实天与人归，粤军前既自信打北兵易，打桂贼难，则此次北伐较西征容易，可断然矣。今晚在座诸君，经援桂而凯旋者有粤军将领，有内河舰队，有飞机队，更有此次预备出发北伐者。本大总统对于援桂凯旋者则为人民谢之，对于预备出发北伐者则为人民预祝之。据《孙中山先生十讲》第六讲“统一中国非北伐不为功”，上海、民智书局，一九二三年六月出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