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军若不服命令撤离广州当以武力制裁——对广州报界记者的讲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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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军若不服命令撤离广州当以武力制裁——对广州报界记者的讲话

题名: 陈家军若不服命令撤离广州当以武力制裁——对广州报界记者的讲话
撰写时间: 一九二二年六月十二日
原载: 据《陈炯明叛国史》,谢盛之、李睡仙、鲁直之编辑发行,上海印行,福州新福建报经理部经售,一九二二年十一月出版
出处: 黄彦编:《孙文选集》(下册),广州:广东人民出版社,2006.11
全文: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陈家军若不服命令撤离广州当以武力制裁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对广州报界记者的讲话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一九二二年六月十二日)
报界诸君:
    我因北伐赴桂,八阅月犹不能出中原一步。此八月内之广东事故,诸君深知之,即请诸君为我言之。至今日以后之事,我欲为诸君言之。
    八月之事为何事?系出发桂林北伐。何以要剑匕伐?系为打破武人专制,拥护宪法。彼武人专制,其痛苦不能尽言。如报界记者亦曾受桂逆枪毙,而广东人亦有枪毙记者②,此非武人专制欲防民之口乎?故打破武人专制,为北伐之要旨。然北伐自桂林出发,师抵全州,阅八月犹未出中原半步。其故何耶?盖此中系有阻力,系武人反对北伐,武人拥护武人。然湖南表面系与我相好,须军至岳州始有敌人,其间陆行月余不遇一敌,倒给敌有一日之准备,我们是很吃亏的。而环顾各境,最近而与我为敌者则为江西,所以不能不改道江西。江西的改道命令,我经先已通告陈总长①,他得收和没有得收,我可以不管,但我的手续算已完了。改道之前没有陈总长的答复,遂电全州军队反师。讵第二军旅长谢文炳误用聪明,于永州致电陈炯明(因全州为我军范围不能发电),谓北伐军反攻广州。在陈氏为自卫计,即电广西军队阻止我军西下,是则无怪其然。
    ①  陈炯明一直反对孙中山出师北伐,矛盾日趋激化。四月二十日,孙中山下令准陈炯明辞广东省长、粤军总司令及内务部总长各职,专任陆军部总长。五月中旬,陈部叶举等擅自率军进驻广州,并以陈炯明复职相要挟。随后,陈部在广州东北郊一带集结兵力约达二万五千人。孙中山因预感到会发生兵变,乃于六月十二日中午邀集广州各报馆、各通讯社记者约四十人(一说二十五人)在省财政厅开茶话会,指望通过舆论压力迫使陈家军撤离广州。
    ②  原注:系暗指反正时陈听香事。^
    及我军抵潆江,则为该军所阻,几致冲突。其后我明白解释,始能消祸。我再个人至肇庆电催陈来当面解释,免生误会,而陈不特不来,且请辞去本兼各职。我以彼为不可留,亦遂准之。及我返省,而陈已去。北伐军未留省城一日,可知其志之在于杀敌。其败也,我固不能留恋于广州;其能胜也,我已向长江进发,更何所取于广州?时陈已明白,狐疑尽释。然彼所辖之军队,特于广西插正歃)血盟誓,相率回粤,置广西于不顾。这是陈总长手令要他归来集中的。比抵省城,我军已进江西,占崇安等处,确非据广州之心已可大白。
    讵彼四十余营之军队不特不谅我,且欲截吾军之后,进驻北江一带,以防我变。这些陈家军有四十多营,耀武扬威,想再演武人的专制。其在省者每日要到财政厅闹饷,得了饷时更尽行兑换银毫,所以弄得市面纸币由九成而八成、而七成、而六成,或者低至两三成不定,通通是他们胡闹之过,似非达兵变之目的不上。我想他们这样胡闹,不过他们以为我革去他的总司令不服。但我是堂堂的元首,当然有任免文武官吏的权。我想把这理由说他听,再思请他,他又不来。我想去见他,他的军营警备森严,我又不能去。这四十余营的军队天天这样闹饷,银纸日日低下,军队不难哗变,拾[故]省城现无时无刻不在危险之中。所以很多人劝我叫陈总长回来维持。我早经电布衷曲,后来亦经多次去电及派人邀请回来,各界也行劝留,于情于理已达极点。前礼拜他好似有回来的表示,但近两三日陈总长来电,表示决不回来。我问他何以不回,他说须军队先悉数离去省城,但他军队不听他回防的命令,硬要驻在省城。可知四十余营军队,陈总长已没有统驭的能力了。这样横蛮的军队,违背上官命令的军队,反对政府的军队,贻害地方的军队,无时无刻不可以作乱。以大总统去一职官本属常事,其部曲反因是而要挟,岂得谓合?
    ①  指陈炯明。^
    本大总统系受国会委托之重,行使总统职权。素富贵,行夫富贵;素贫贱,行夫贫贱;素革命,行夫革命。此次自韶个人返省,与陈家将当面解释一切。而彼不与我会面,只终日索饷,欲陷省城于危险。吾岂无法治之?不过恐地方之糜烂,有所不忍。自今观之,时时可以内乱,刻刻可以开战。而陈氏今且不能返省,因系失驾驭之力耳。
    我现时决定处置的方法,下命令要他全数退出省城三十里之外,他若不服命令,我不难以武力压服。但扫除四十余营的军人,且惊动全城的居民,不免过于暴烈。但我不如此做去,他们终不罢休。我只望报界诸君主持正义,十日之内做足功夫,对于陈家军加以纠正。陈家军若改变态度,即不啻如天之福,万一无效,就不能不执行我陆海军大元帅①的职权制裁他们了。
    ①  当时称“陆海军大元帅”,原文误作“海陆军大元帅”,已改正。^
    我现欲对于诸君讨论者有二事:  (一)我去年自主张北伐,离去省城八月之久,人民对于北伐究竟有什么批评,究竟感着什么痛苦,又省城有什么变故,很希望记者诸君详细说给我听。(二)报告今后我对于广州之行动。
    据《陈炯明叛国史》,谢盛之、李睡仙、鲁直之编辑发行,上海印行,福州新福建报经理部经售,一九二二年十一月出版①
    ①  另见《孙中山与报界记者谈话——因粤军归驻省城事》兼收讲话纪录两种,载一九二二年六月十九日上海《申报》(十);粤海关英文档案中的讲话纪录,载广东省档案馆编译:《孙中山与广东——广东省档案馆库藏海关档案选译》,广东人民出版社,一九九六年十月出版。此三种纪录的内容文字均与底本有所不同,如说当时陈炯明邢驻文州的兵力有六十多营或六十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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